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赵锦平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,高兴地问:“阿蛮你怎么来了?”
我指着马车说:“我给你们书院的师兄、师弟送来了一些布料和棉花,让他们做几套新衣裳过年。”
赵锦平一听,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,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:“前日三妹才送了一万两银票过来,你今日又送布料和棉花,你是不是疯了?钱多也不是这样花啊?”
我瞪了赵锦平一眼,说:“你怎么说话的?你们的院长是有大爱之人,收留了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,我只是出一点绵薄之力而己,怎么能说我疯了呢?再说了,你身为长鹿书院的一分子,院长把你教导得如此上进、好学,不是更应该好好回报书院的吗?”
赵锦平被我说得有些羞愧,吱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正在这时,从那排宿舍的房子又走来几个人。
赵锦平看到这几个人,连忙恭敬地行礼:“李师兄,苏师兄,杜师兄,你们好。”
走在最前头的李浩然朝我一拱手,说:“在下李浩然,是学院的暂代院长,我们老师陆夫子重病卧床,只好由在下领着两位师兄前来迎接赵二公子。前日令妹已亲自送了一万两银票过来,没想到二公子今日竟又送布料和棉花过来,你们的善举让真是让我们感激不尽。”
我笑着说:“李师兄客气了,我大哥在此求学,承蒙陆夫子和各位师兄的照顾,我感激不尽才对。”
李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说:“赵二公子客气了,锦平是我们的师弟,照顾他是应分的,何需感激。”
我笑着朝李浩然拱了拱手,然后指了指马车,说:“在此谢过各位师兄对大哥的关爱。请问这马车上的布料和棉花要搬到何处?把布料放置好后,我想去看望陆夫子。”
李浩然连忙说:“先搬到学堂里吧,我们到时再请绣娘来为师兄弟们量身做新衣裳。”
我朝张三、李四招招手,这两个大汉立马掀起车帘子,呼哧呼哧的搬起布料来。
这时还在学堂里读书的的几个小萝卜头,齐刷刷地从窗户探出脑袋来看着我们。
李浩然他们几个还以为我只是买了几匹布料和一点棉花,没想到张三、李四两个却搬了几十匹布料下来,吓得他们眼睛都瞪直了。
李浩然看着张三、李四不停来来往往地搬着布料,嘴里一直嘀咕着不说:“这,这太多了,一人做一年的衣裳都有多了。”
我笑着说:“衣裳不嫌多,你那些小师弟正是长个的时候,衣裳很快就不合穿了,多做几套可以有衣裳换。”
李浩然和杜师兄、苏师兄几个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里满是复杂的表情。
赵锦平也没想到我买了那么多布料,扯了扯我的衣袖,有些不满地说:“你买几匹就可以了,你一下买了几十匹,那得花多少银子啊?”
我连忙压低声音说:“你别在你的师兄面前丢人现眼的,买都买了,你还说啥?”
赵锦平悄悄瞄了一眼李浩然他们几个,只好乖乖闭上嘴,不再说话。
张三和李四好不容易把布料和棉花搬完了,又把装着过年吃的糖果、瓜子、花生的篮子搬了下来。
李浩然看着满满的一大篮子吃食,不解地问:“赵二公子,这是?”
我笑着说:“这不是快过年了嘛,给你们大家买点零嘴,过年没事就嗑嗑瓜子、花生什么的,多好!”
李浩然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地说:“没想到这些赵二公子都想到了,真是难得。”
我听了哈哈一笑,说:“那是因为我家里女人多,零嘴什么的都没断过,其实不是我想到了,是我看到了,哈哈哈。”
我说的是大实话,伊平喜欢吃零食,家里总会备着一些,有时迎春她们几个也会做一些糕点什么的,反正这些零碎的吃食,府上就从来没有断过。
李浩然以为我在敷衍他,也只好尴尬地跟着我呵了几呵。
我看布料、棉花什么的都放置好了,就对李浩然说:“你们老师陆夫子住在哪里?我想去探望一下他。”
李浩然还没有说话,赵锦平就抢着说:“陆夫子就住在那排房子第一间,我带你去。”
赵锦平说完拔腿就走,我连忙示意张三提上篮子跟上。
李浩然神情复杂地和那两位师兄也连忙跟了上来。
李浩然走到我身边说:“老师的身体很不好,昏睡的时间居多,你们进去探望的时间不要过长,怕打扰到老师休息。”
我没想到陆夫子竟然病得如此严重了。
于是我不由得问:“你们有没有请大夫为陆夫子看病?”
李浩然点点头,说:“请了,可是大夫说老师已是油尽灯枯,药石无效了。”
我不禁一顿,整个人立在原地不说话。
风有点大,夹着雪粒打在脸上有些疼。
作为医生,见惯了生死,但还是为生命的无常感到难过。
所有的人见我站立不动,全都停下来看着我。
锦平低声问:“阿蛮,你怎么了?”
我摇摇头,将眼底的哀伤压了下去,说:“没什么,走吧。谢谢李师兄的提醒,我不会打扰到陆夫子的,你放心。”
李浩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们老师是位好客之人,如果他得知你为我们书院捐了这么多钱,今日又带了这么多礼物来,肯定高兴坏了。可惜他如今整日昏迷不醒,不能亲口对公子说声谢谢了。”
我摇摇头,说:“我送些这东西过来不是为了要陆夫子感谢我的。陆夫子是个好人,收养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,每日不但给他们饱饭吃,还供书教学,这份功德就算上天看到都要感动,肯定不会让陆夫子这么早死的。”
李浩然眼底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,可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。
李浩然笑着说:“赵二公子说得对,我们老师人这么好,上天肯定不会让我们老师这么早死的。”
我像是想到了什么,问:“如今陆夫子病了,是谁在管理书院?”
李浩然笑了笑,说:“正是在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