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第二天一大早,陆凡来到杨烨叔家,看望他年迈的父亲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杨爷爷目光呆滞,风烛残年的身体,走起路来步履蹒跚,告诉陆凡自己在等死,死了就能见到儿子了。
陆凡看着特别难受,陪着说了会话,塞了一千块钱,然后去了老坟。
霜风吹着落叶,吹着野花的残骸,墓地里飘荡着凄冷、落寞、苍凉,依旧是几炷香,几张冥币,几样贡品,叩首、默哀、思念……
跪在父母坟茔前,纸钱化作缕缕烟,两行热泪挂腮边,一抷黄土分两界,知心话儿对谁言?谁来替儿解忧难?
“爸、妈,我找到媳妇了,叫陈丽琼,是名老师,她很漂亮,也很贤惠,对我和瑶瑶都很好。等结婚后,我带她来看二老,你们一定会满意的。瑶瑶很坚强,很懂事,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,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。爸、妈,请你们放心,儿子一定会活出个人样来……”
摇曳的野草,寒风的呜咽声,像是父母在回应。
逝水茫茫,我在此岸,父母在彼岸!
围绕坟头转几圈,挖抷黄土将坟圆,一步三回头!
清晨留下的“情债”有潜伏期的,到了11月下旬,乐学智出现了高热、肌肉痛、头痛、咽痛、腹泻、盗汗等症状,但以为得了病,仗着大体格子随便吃了点感冒药硬扛。
但他三哥乐学礼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,出现同样的症状后很快扛不住了,带着秘书去迎江市医院看病。
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,乐学礼还想趁此机会住几天院,让分管领域的同志们看望一下,弥补一下10万块的“损失”,没想到等检查结果出来后,他整个人都傻眼了,看到“阳性”二字后如遭雷击,感觉世界末日来了。
看着秘书躲得远远地,乐学礼像疯狗一样骂道:“草泥马,你个狗日的,给老子过来,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平时言听计从的秘书此刻瑟瑟发抖,他比乐学礼更害怕,担心自己受了无妄之灾,被这天杀的老驴给传染了,哪顾得上什么领导,转身就跑,抱着一丝侥幸去找医生。
在乐学礼的印象中,得上了这种病唯有死路一条,还会传染,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,他彻底崩溃了,呆呆的坐在台阶上六神无主,一种难言的恐惧感弥漫着全身,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秘书做了化验后,祈求漫天神佛保佑自己。当拿到化验结果后,他差点叫出来,老天保佑,没被那个狗日的感染!
此刻,他连乐学礼的影子都不想看见,打了个车直奔宁阳。
回到单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假,安安全全的待在家里静观其变,万一那狗日的回来上班,又不知道该怎么办,又怕被传染。
为了安全起见,秘书把这件事告诉了单位最好的同事,让他们防着点,但不要乱传。
谁还没几个好朋友,更何况是如此可怕的事情,于是一传十、十传百、百传千,不到一天时间,整个县委大院都知道乐副县长得了“ 艾滋病”!
当天下午,县委书记、县长亲自下命令,县委大院大消毒,一个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。
乐学礼接到了政府办的电话,工作人员委婉的转达了县长的指示,要求他安心看病,工作就不用操心了,暂时不用回来上班。
完了,全他妈完了,这辈子算毁了!
家怎么办?老婆孩子怎么办?天哪,你怎么如此残忍,让我有家不能回,有苦不能言,有泪无处垂!到底是哪个贱货害老子!
莫名的心酸,难言的悔恨涌上心头,终于要为放荡不羁的风流买单!
万般无奈之下,乐学礼拨通了最亲密兄弟的电话。
接通电话,乐学智有气无力的说:“三哥,啥事?”
乐学礼带着哭腔说:“老四,哥被人害了,完蛋了,这辈子全他妈的毁了!”
“三哥,出啥事了?哪个王八蛋敢惹你?我弄死他!”
“老四,哥得了艾滋病!”
“啊?”乐学智一骨碌爬起,不可思议道:“三哥,你不要吓我,怎么可能得那种病?”
“老四,我该怎么办?哥完蛋了!”
“确定了?医院出结果了?”
乐学礼疯狂的说:“阳性、阳性,他妈的阳性!”
“哥,你等着,我马上来!”不知道为什么,乐学智感到了恐惧,因为他想到自己的症状,急忙冲出房门,叫上司机,带上小弟,朝着迎江飞驰而去,一路上一直催司机快点、快点。
到了医院,乐学智哪顾得上别人,飞一般朝着门诊跑去,心里祈祷千万别跟三哥一样倒霉。
抽完血后,乐学智焦急的等待着,心里七上八下、忐忑不安,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。
可看到结果后,乐学智经受不住如此重大的打击,直接昏了过去。
几个小弟得知老大“中招”后,都不敢上前帮忙,赶忙叫了医生。
就这样,兄弟俩同病相怜,不离不弃,共同住进了医院。
第二天,乐家两兄弟得了“脏病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宁阳县,因为他们是宁阳的大名人。
一时间,整个宁阳人心惶惶、人人自危,高速路口的车排成长队,成千上万的人要去迎江的医院做检查,都是和他们两兄弟经常接触的人,不知道多少女人心中在骂娘,这天杀的害人精,为什么不去死!
当时有多快活,现在就有多害怕,有因必有果,她们都要为曾经的放荡不羁、风流无度买单,人这一辈子所到之处皆是命数!
这事惊动了市委、市政府,因为涉及到了乐学礼,他可是在职的副县长,现在又传的这么疯。
等调查核实后,经市委同意,迎江市委组织部为一人发出任免文件:免去乐学礼同志宁阳县副县长职务,另有任用。
接到通知后,宁阳县委书记高远飞召开了全县领导干部大会,传达了市委文件精神,并关起门指示,两天之内安排全县干部职工“体检”,各单位要把检测结果汇总上报,如有“患病者”一律不准上班。
迎江的医疗条件不足以治这“怪病”,乐学智有钱,于是千人弃、万人厌的两兄弟转入了治疗此病最好的京城协和医院,开始了痛苦又漫长的治疗之旅。
度过了初期的恐慌,病房里,兄弟俩开始追根溯源,为什么偌大的宁阳就他俩中招?会不会是被人盱眙谋害?
“三哥,你这病是咋得的?”
“哎,老四,过去的事不想提了!”
“三哥,得提,我怀疑咱俩被人害了,要不然有这么巧?”
乐学礼怒道:“我草他姥姥,感觉真是这么回事,最近我认识了个叫清晨的女孩,现在想想,她的嫌疑最大,因为其他的都是良家妇女,知根知底,不可能得这种病。”
乐学智拍了拍脑门说:“真见鬼了,我也睡了这个叫清晨的,百分之百是这个贱货害咱俩。”
“老四,得想办法找到这个贱货,不弄死她难消我心头之恨!”
“茫茫人海,想找到她不亚于大海捞针,你见过姓名‘清’的?我敢保证,她就是冲着咱俩来的,找到她也没用,这是我们自找的。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阴谋,她一定是受人指使!”
“老四,我们好像没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?值得他这样处心积虑?”
“三哥,陆家那个狗崽子,你还记得他看我们的眼神吗?就像狼一样,恨不得把我们撕碎!”
“妈的,这个狗杂碎,当初就该把他除灭了!老四,这仇得报,他手段又如此卑劣,现在敢对我们下手,能放过大哥、二哥?咱俩无逑所谓,死了算逑,但大哥不能出现任何意外。”
乐学智想了想,说道:“不出手则已,出手就要一击必中!三哥,酒驾撞死人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,只要打点到位,甚至可以不坐牢!”
“老四,你的意思是?”
“一劳永逸、斩草除根!否则,我这口气咽不下去!”
“兄弟,我支持你!这个‘酒驾’的人,你有人选吗?”
“季路辉,他跟我最早,仗义,胆子大,头脑灵活,我给他500万买一条命,最多进去坐一两年,他会答应的。”
“小季?靠谱!老四,干吧,我们不能让人欺负了,屁都不放一个!不过,一定要把他的嘴封住。”
“放心吧,酒驾是肇事,但谋杀就是重罪,为了自己他也会守口如瓶。”
说干就干,乐学智当即给季路辉打电话,让他连夜来京城。
当天,乐学仁带着父亲来到京城,刚知道噩耗时,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,真想把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一巴掌拍死。
可进门后,看到恐惧不安的弟弟,忍不住又开始心疼。
安慰一番后,乐学仁道出了心中的疑惑,为什么两人同时感染?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?
但两个弟弟早就达成了攻守同盟,只说是意外,他们不想把大哥牵扯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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