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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上海回来后，整个锦城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。
锦城的领导层一致认为，目前我和松灵榕之间的热搜，同时也为锦城APP的上线，创造了最好的窗口期。
节省一大笔宣传费的同时，还能够最大程度完成线上推广。
在技术部丁小溪的带领下，APP项目如火如荼进行同时，锦城和唐朝集团合资成立公司的发布会，也在同一时间展开。
伴随临江今年第一场雪，我带着秦梦梦和松灵榕，去了临大，打算检验一下明天新闻发布会的场地布置。
之所以新闻发布会选定在临江大，一部分是我们打算从这里为起点，把临江大的名声散布全国，另一部分，还是因为胡德禄主任的大力邀请。
商务车后排。
秦梦梦嘬着奶茶，隔着窗户认真打量临大的一草一木，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怀恋。
“江淮哥，不知道大灰灰还好不好！”
“应该还不错吧，反正吃喝什么的肯定是不愁，咱们学校一直对学长不错！”
我也想起了每天在食堂门口逛街的灰色短毛猫，那是独属于每个临大学子的记忆，大灰灰肥肥胖胖，食堂和教室从不禁止它，有些幸运儿偶尔还能在宿舍床上发现它。
它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。
我记得大一那年，大灰灰因为被隔壁学校的胖橘揍了一顿，差点演变成学校之间械斗，每一幕都历历在目。
明明就是一两年前的事情，却总觉得已经过去了很多年。
“江淮哥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说桂雨桐现在在干嘛？”
我被秦梦梦这个问题问愣住了。
桂雨桐，我曾经在临大深爱的女人。
现在几乎忘记了她的长相。
我摇摇头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，她也一样，我相信通过那件事情，她也会成长起来。”
说话间，我下意识看了看松灵榕。
总觉得我和桂雨桐之间的故事，与她和霍然之间的故事，有几分相似。
我想再开导一下她。
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她选择的路，总有她选择的道理。
更何况，她也不是个不开明的女人。
我看了看手里几张海报，选出其中两张，分别递给秦梦梦和松灵榕。
秦梦梦那张，穿着简单，以清纯为主。
松灵榕那张，则是走的成熟路线，代表着演技和实力。
明天的新闻发布会，锦城会同时宣布，秦梦梦成为锦城APP的代言人，而锦城和唐朝集团的合资公司，也会同时签约松灵榕和秦梦梦两位艺人。
巨大的海报，会悬挂在临大创业基地这栋楼上，我们团队所有人，都希望展现出两人最棒的一面。
而在这件事情上，秦梦梦就显得比松灵榕有激情的多。
随着商务车停在创业楼前。
我也正巧看见胡德禄，至于跟在胡德禄身边，大冬天还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人，不是唐佳妮还能是谁。
唐佳妮也注意到了我们。
站在我们即将要停下的位置，等车门一开，就和我们搭上了第一句话：“江总，你也来看看场地？”
我微笑着点点头：“毕竟是我们锦城的大事，还是要亲自过来一次才放心，唐总，这是我们选定的两张海报底板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“照片我就不看了，江总，趁这会有时间，我们一起走走吧，正好有些事情我和你聊一下！”
唐佳妮甚至都没有接过照片看一眼，已经独自往临大操场方向走去。
我有些疑惑她的态度。
还是第一时间跟上去。
等我站在和她肩并肩位置时候，我们已经站在了通往操场的那条法桐大道。
创业基地这边很少有学生来，楼上大部分是校领导，临大百年，当初栽种的两排法桐，几乎成了临江大的精神象征。
时值初冬。
法桐青黄相间，比巴掌大的叶子，满地都是。
随比不上南京那条梧桐大道，但也有几分神韵。
唐佳妮好好走着，踩着高跟鞋，突然跳上路肩，非要学小孩子模样和我打赌，问我她会不会掉下来。
我没有给她答案。
直接走上去，搀住她的手。
“你要是掉下来，崴了脚，我可不负责！”
我随便讲了句。
唐佳妮倒是很不屑，切了我一声：“江总睡了我，都没说要为我负责，我怎么敢在这样的事情上，劳烦江总费心！”
唐佳妮说着，用力把手从我手里抽走。
却因为用力过度，身体失去平衡，往后倒过去。
我眼疾手快。
把她揽在自己怀里。
但心里还是因为她刚刚的话，五味杂陈。
是，在快餐爱情的时代，我又何尝不是践踏感情的其中一个人。
法桐树下，我抱着唐佳妮，唐佳妮也依偎在我怀里，我惊讶与自己和她这样亲密的接触，内心竟然不会产生任何波动，甚至因为睡过，抱她的动作，都变得很自然。
尴尬之间。
边上冒出来的学弟学妹凑过来，问我们能不能和他们合张影。
我有些错愕：“你们确定是和我们合影，不是问教学楼怎么走？”
唐佳妮轻轻推了推我：“江总，你现在是临江大的创业明星，不少学弟学妹的榜样，自己有多大能力，自己还不清楚吗？”
“学姐说的对，我和我男朋友想好了，打算开始大学创业，开发人工智能化，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江学长这样的人！”
在学妹的肯定当中。
我才发现，自己似乎已经走到了一个，大部分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。
送走学弟学妹。
我和唐佳妮来到临大操场。
第一场雪，还没来得及清理，操场上白茫茫一片，倒是跑道已经被压出了完整一圈路。
被唐佳妮带着，坐上观众台。
我回忆着大学前两年的时光，又畅想着锦城的未来。
我问唐佳妮：“唐总，你喊我到这来，是打算商量什么商业上的事情吗？”
唐佳妮自顾自，摆弄着巴掌大的雪球。
趁我不注意，扯开我的衣领，塞进了我怀里。
雪球沿着我的胸膛，一直滑到我的腹部，冻到我原地跳起来，赶紧把雪球从衬衣里抖落出来。
我嗔骂起来：“你丫偷袭，信不信我把你做成雪人？”
“我不信，有本事你也往我衣领里面塞啊！”
唐佳妮边说，边扯了扯她自己的衣领，丝毫没有什么上市集团董事长的矜持。
见我没有动静，唐佳妮丢出一颗雪球正中我脑门。
散落的雪块，再次掉进了衣领里，给我来了个透心凉。
她成功惹怒了我。
我顺势抓起一把雪，往唐佳妮撒去。
唐佳妮也不是傻子。
见我开始反击。
第一时间玩操场跑。
边跑还边挑衅我：“江总真菜，打雪仗都打不过小姑娘。”
操场上，我们两人和疯子一样，从这头丢着雪球丢到另一头。
唐佳妮甚至比我想的，玩的更疯。
因为穿着高跟鞋，她索性把鞋子丢在一边，光着脚跑。
跑不动了，索性投降，往我这边冲过来，扑到我怀里，连我带她砸在雪地上，摔了个人仰马翻。
一片狼藉。
我扶着她坐起身，相视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，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，等我看清唐佳妮被冻红的脚丫时，我才意识到，认识她这么长时间，她好像是第一次笑的这么张扬。
唐佳妮梳理着自己的头发，告诉我：“你知道吗江淮，我小时候特别不喜欢下雪，因为每次下雪，父亲都会让我去把自己门前的地清理干净，要是不带手套，握着扫把的手可凉了，有一年，我把扫出来的雪堆成了一个雪人，但是当天就被父亲清理掉了，他不希望晴天之后，雪人化的满地都是水！”
这里的父亲，指的是唐庆虎。
唐佳妮讲的很淡然，但字里行间的无奈和伤心，又震耳欲聋。
“现在，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堆雪人。”
我随手捏了一大一小，两个雪球，又把两个雪球卡在一起，组成迷你版本雪人，拿给唐佳妮看。
唐佳妮没有嫌弃，反倒是掏出手机，用我的雪人跟她合了张影后，告诉我说：“所以那个时候，我就已经想好了，等以后我长大了，一定要和全世界最好的人，在自己家门口堆一个超级大大大的雪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江淮，我们回家吧？”唐佳妮一惊一乍的样子，让我有点想笑，她却不在乎，继续说着：“名门学府的卫生，都是晚上处理，现在楼下的雪肯定没有人动过，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！”
唐佳妮甚至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。
当我还在为全身湿透的衣服难受时，她已经原地召唤了唐朝集团的专车，出现在操场边上，随行的助理，甚至准备好了新衣服和毛毯等着她。
我震惊于有钱人的快乐。
更震惊于，为什么换洗的新衣服，就连我都有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