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漫天风沙,似乎是要围着艾尔文做一个棺椁。
瞧着这狂乱的天与地,仿佛狠了心要将他埋葬。
几位姑娘完全没有被这天色所动,皆是一步不退地守在他的身旁。
然而,一道天雷劈下,不偏不倚,正中某人的身体。
几位姑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。她们煞白着脸,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怎么可能?这怎么可能呢?他怎么可能会死在这?
可眼前明晃晃的电光,似乎扼住了她们心脏跳动的节拍。
远处的余忘望着这一幕,不禁瞠目结舌。不知道是该庆幸,还是该落寞,如果艾尔文死了,那么很大可能性他就不用在此“服役”了。因为岚姻不像是会对这所谓的“自由城邦”有何兴趣的人。可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落寞与空虚,他来了纽凡多后,时不时就会拿自己与艾尔文比较。眼见着艾尔文身边环绕诸多美人,又坐拥一方领土,怎么样也没法让他把气给捋顺喽。嫉妒伴随着野心,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开始走上了追逐那个男人的道路。这其实和身边围着多少姑娘无关,单纯地是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的崇拜罢了。
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余忘大为震撼,那样一个光彩夺目的男子,居然死了?
他的嘴角,很难不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来。
“终究,他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余忘心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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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有个身影突如其来的出现,强硬地强调起天选之子的强横命运。
扭曲时空而来的“天外来客”,在那闪电即将带走那个男子性命的前一瞬,反手一掴,将这些好事的天雷们通通扇进了时空裂隙里。
破空而出的此人,携万钧之势,弹指一挥间,黄沙卷地三万里,风云渐消夜朗清,这是何等恐怖的气势?
围在艾尔文身旁的几个女子,都被这股能量刮得退开十数步。来人身上耀着那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,所以奥妮安几人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,只知道是个女子。
看着几位佳人的泪容,女子得意一笑,“这臭小子倒是有点本事,竟骗了这么一大票姑娘。”不过当她的目光掠过奥妮安的时候,不禁停顿了一瞬。
而后,她仔细望着地上的男子,心绪百转千回,饶是她再如何心如冰雪,亦不能掩盖得住那关切的芽儿。只见她手掌轻轻拂过艾尔文的腹部,指掌间的光芒依旧是那般不可逼视,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。
不消一会,女子极不情愿地将目光挪开,想多看他一会,可是望着他抖动的睫毛,她知道这小家伙要醒了。
拂袖而去前,她幽幽一叹,责怪起自己来,“唉,本不该相见的。。。”
可是所谓“相见”,只有她见着了艾尔文,艾尔文却没见着她。
当艾尔文悠悠醒来,已是夜空舒朗,星罗棋布。
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,就如同这呼啸而过的风,过而无痕。
奥妮安、岚姻几人眼见着那女子走了,才能靠上前来。
艾尔文呆呆地望着她们,“谁救了我?刚刚发生什么事了?”
几位姑娘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作答。
艾尔文查看起自己的腹部,而后摇了摇脑袋,暗自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。因为,方才他在迷糊睁眼的时候,朦胧间似乎瞧见了一个女子的背影。
岚姻用肘支了下奥妮安,小声问道:“方才那个女子是谁啊?”
奥妮安摇了摇头,而后望向艾尔文。
艾尔文听到岚姻这么问,暗自惊叹原来不是幻觉,竟然真的有个神秘女子救了自己。
不过他并未打算多言,所以望着几位姑娘瞪大的眼神,他只是牵动了下嘴角。
这几位姑娘也都是冰雪聪明的主儿,眼见着艾尔文不想说,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问了。
远处的将士们,亲眼见证了大帅挨了一道天雷都没死的奇迹,还能和姑娘们打情骂俏,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余忘也不禁望洋兴叹,暗道:“草率了,真是草率了。。。”而后他对着身旁的胡子和豫让等人感慨道:“咱们这位大帅,还真是看不透,你都想象不到他身后还有多少神秘的助力。。。”
豫让与胡子则是连连点头,深以为意。
这下他们终于明白了,来投奔自由城邦是最为明智的决定。因为,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领袖的,终有些天命,常人不享有。
周围的百姓,更是被这一波又一波的“神迹”震撼着心灵。先有“神女”翻掌为海,后又见到那吃天雷而不死的“不败金身”,他们只能跪服。
“这就是普世教的神迹吗?”有人在人群中低声问着身旁的人。
“嘘!你个蠢货,小点声。小心惹怒了神明,要了你的小命。”有人转过身来瞪眼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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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文望着远处那人山人海,不禁有些诧异。
“他们都从城里跑出来做什么?”
岚姻便凑到他耳边,把方才发生的事与他说了一通。
艾尔文听罢瞧着这一路向东的河水,一言不发,一会之后轻叹了一声,望向不远处的稚年。
稚年本是极为担心他的生死,眼见着他没事,便自觉地退开了几步,现下看到他望过来的那打着算盘的眼神,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,于是瞪了回去。
而后艾尔文四下张望了一番,发现阮杰那个女徒弟好像不在,不过想想也是,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可没有理由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。可让他着实有些好奇为何那姑娘会出手相救。
漫长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,艾尔文深深叹了口气。他感觉像是过了整整一年一般。先是在地底那般奇幻的遭遇,再而是与云漠烟的生死之战,他现在只觉脑袋昏沉,想要好好睡上一觉。不过,在睡之前,他还有桩事要安排。
在岚姻耳边低语几声后,他便晕厥在了美人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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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特拉尼公国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。
这便是艾尔文的安排──普世教的圣女在马德拉展露神迹。
当然了,这多亏了他带来的那几个普世教的传教士极尽口舌之能事。本来艾尔文觉得此趟沙漠之行,用不上他们了,谁能想到世事竟如此有趣。
有了前几日的神迹,看着那奔流向东的河水,面对如此可怕的神力,谁又敢说句不呢?更何况自由城邦的元帅还在此坐镇,即便百姓中混杂着一些云漠烟手下的余孽,也不敢在这个时节造次。
顺理成章地,普世教的圣女稚年成为了普特拉尼公国的领主。即便此时的普特拉尼公国只剩下了马德拉一座城市,想来在稚年的生命之力加持下,这片国度很快就会恢复成绿洲地貌。回到其往昔繁荣昌盛的模样,应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然则,艾尔文始终有些担心稚年那个小姑娘。不知道使用那样的魔法,她的生命可以坚持多久。
“怎么,小混球你在担心那个小姑娘啊?”岚姻总是能一眼就瞧出了艾尔文在想什么,于是猛猛地掐了他一把。
此时艾尔文已经回到空艇上,身旁是岚姻与奥妮安两位丽人。
“没有,”艾尔文摇了摇头,打了个哈欠,“只是这天上的风吹得我有些困了。”
“切,少来。”岚姻啐了他一口。
“如你所愿,现在这城里可是都对着那小姑娘顶礼膜拜呢。”
“你还真是‘物尽其用’呢,把她架上那圣女的位置,还不是为了宣扬你那普世教?”奥妮安奚落道。
艾尔文无奈一笑,“算是合作吧,既然她有她的野心,那我便推波助澜一把。以何种身份统治这片国度,是女国王还是圣女,又有什么所谓呢?”
他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是心里自然知道稚年选择接受知世那惊世骇俗的魔法,更有其他的缘由。
“快说,你和那小妞在那地下宫殿里。。。就没发生些别的什么事?”岚姻狐疑地望着艾尔文。
“什么事?我不是说过了嘛,在那普特拉尼的皇宫里遇到了一百多年前的两个亡魂。”艾尔文说道,“那日我醒了之后,不就把这些说给你们听了?”
“然后你学会了几招剑法,她学会了生命之力的魔法?就这些?真的没别的事了?”岚姻用食指戳在艾尔文的胸口,一脸的不相信。直觉告诉她,眼前这家伙没把事情讲详实。
“以你的水准,要对付那两个亡魂,只怕没那么容易吧?”奥妮安挑眉一瞥,望着某人说道。
艾尔文心里直冷笑,暗道:“真是一点都瞒不过这两个人精。”
在两人的合力逼问下,艾尔文终于把那段意识穿行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我有一壶酒,足以慰风尘。
尽倾江海里,赠饮天下人。”
岚姻歪着脑袋喃喃自语起来。
而后她忍不住揶揄道:“想不到这位神秘的老人,倒是跟你一样,喜欢整点落魄诗文呢。”
艾尔文白了她一眼。
“就凭这首诗,你就知晓了如何读取旁人的记忆?”奥妮安有些吃惊,“你确定那人的提示是这个意思?”
“他可是明确的告诉我,关于时间与空间的奥秘,他一个字也不会多说。”艾尔文淡淡说道。
“反正这些怪事,总是能发生在我身上,”艾尔文苦着脸说道,“差点小命就没了。”
“多亏了我那位。。。”他本想说“母亲”二字,到了嘴边却未说得出口,“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。”
“我觉得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奥妮安望着蔚蓝无垠的晴空,如此说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艾尔文不解道。
“千百年来,论起钻研时空之力的人,那也有不少。”奥妮安转过来望着他,“为何偏偏怪事总发生在你身上?”
“是啊,小混球,为什么这些奇遇都能让你遇上呢?”岚姻一双碧瞳如沾水飞花,仔细地打量着艾尔文。
被岚姻这么个绝世佳人压着胸口,尤其是望着其妖精般的面容,让他不禁心猿意马。
艾尔文也不扭捏,一把搂住岚姻的腰肢,却是扭过脸对着奥妮安得意道:“可能我就是那‘天选之人’吧。”
两位姑娘齐齐啐了他一口。
“那天选之人的传言不就是你自己派人去散播的吗?”岚姻在他胸口拧了一把。
“没办法啊,一天之内差点死几回,那不得赚点回来?”艾尔文自嘲道,“要知道,萨尼芬莎那个老骚妇可是惦记着我呢,所以我得想想办法快速壮大自己才行。”
艾尔文身为自由城邦的最高军事统帅,稚年作为普世教的圣女,两人在马德拉显露神迹,那么在当地的百姓们心里,这政权和宗教都无比地使人信服。毕竟对于神明,谁会没有敬畏之心呢?当然了,这神明得是那种看得见的神明。
对于眼下的自由城邦而言,只要能收获民心,那便有了兵员的保证。此时艾尔文手握着那堆积如山的落晶,根本不怕发不起军饷,兵士于他而言,那就是多多益善。
艾尔文深嗅一口怀中姑娘那赤色的秀发带来的清香,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但是我只有读取别人记忆的能力,可没有恢复记忆的本事。”
“当然了,我也可以去找阿格莱亚打上一架,试试看她能不能教我这个本事。只是我没这个胆量。”
望着怀中姑娘那泫然欲泣的眉眼,却又在眨眼间明媚一笑,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这傻瓜,难道我舍得叫你去送死啊?”岚姻瞪了他一眼,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。
“没准他乐意呢。”一旁的奥妮安冷冷说道。
“你这白发狐狸,吃什么醋呢?”岚姻嘲笑道。
艾尔文自从那日死过两回之后,胆大好像一下大了不少。他居然径直走到奥妮安身后,不给她反应的机会,搂住她的纤腰,猛然在那飞舞的鬓发旁亲了一口。
浅尝辄止,未等姑娘反应过来,某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空艇之上。
空余白发美人微扬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