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去做检查了。
高飞扬和夕雾从走廊那走过去。
看着手术室外面冷冷清清的,一个莫家的人都没有,夕雾不禁叹为观止:“真是太冷漠无情了,乔柏思生的女儿,怎么说都是莫家的子孙后代,他们就这样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家人,太残忍了吧。”
“不然人家为什么说一入豪门深似海,乔柏思本来就是带罪之身了,莫家没人待见她,她生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,谁还会往她面前凑,这女婴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凄凉。”
高飞扬看着护士离去的方向,作为一个即将要当爸爸的男人,他表示很同情。
“爸爸顾着自己潇洒,妈妈又是这样被家人嫌弃的人,她想好过一些都难。”夕雾讨厌乔柏思,但孩子是无辜的,她不会因为大人的事情迁怒孩子。
就在这时,手术室的门开了,已经做完手术的乔柏思,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。
她睁大眼睛,往四周看去,没看到莫家的人,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黯然,她知道自己唯一能赌的机会都没了。
她慢慢闭上眼睛,眼角不禁流下了一滴绝望的眼泪。
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她,给了她一个筹码,却是最没利用价值的。
她来医院的时候,莫家的人能来的都来了,但她出来的时候,一个人都不在,冷清得让她的心都凉透了。
高飞扬伸手摸了摸夕雾的头发,笑着说:“老婆,看完热闹,我们也该回去了。”她在这里站好久了,他都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了。
“飞扬,我们去看一下南湘吧,她明天要出院了,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乔柏思生了孩子的事情,我想去告诉她。”
乔柏思生了女儿,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,只要她肚子里的宝宝争气点,那她以后在莫家里,就成了所有人都会巴结的对象。
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走吧。”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,就是想帮南湘打听这第一手消息。
高飞扬和夕雾乘坐电梯离开了手术区,来到了住院部,穿过走廊,正准备去看南湘,就看到走廊的另一边,谷老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谷夫人,似乎要去散步的样子。
看到他们,夕雾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了一下,被高飞扬握着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。
谷夫人坐在轮椅上,看到他们,脸上立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,等谷老爷推着她过去,她高兴地说:“夕雾,我们真有缘,又看见你们了。”
她在病房里待着,总是觉得闷闷的,就让谷老爷推她出来透透气,没想到竟然这么幸运,碰到了他们。
谷夫人一双充满了柔和的眼睛,看着夕雾,脸上的笑容很真挚,自从见过这个女孩之后,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她,她感觉这女孩好亲切,她很想再见到她,想跟她说说话。
夕雾微抿了一下唇,看了谷老爷一眼,神情有些冷淡地说:“这医院的住院部很小的,我们都在这住院,能够遇见很正常,谈不上什么缘分。”
谷夫人见她这么冷漠,眸光微黯了一下,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,她不知道夕雾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冷漠。
谷老爷见此,眉头皱了一下,看向夕雾说:“高少夫人,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
看到谷夫人这样,夕雾心里也很难受,但一想到她忘记了自己,她心里就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怨气,她吸了一口气,然后松开了高飞扬的手,走到了走廊的另一边去。
谷老爷跟在她的身后。
谷夫人看到他们走一边去说悄悄话,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,他们有什么话是不能让她听到的吗?
高飞扬开口说话,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:“伯母,你这几天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,身上的伤势好些了吗?”
谷夫人收回目光,看向高飞扬,见他神情温和,一脸友善的样子,心定了定,说:“我好多了,医生说,我还得在医院观察一阵子,暂时还不能回家,夕雾为什么住院,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事吧?”
高飞扬放轻了声音说:“伯母,你不用担心,夕雾出了意外动了胎气才住院的,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再过两天,她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听到夕雾没事了,谷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:“没事就好,这怀孕的人,很多事情都要注意的,你是她丈夫,你得好好照顾她,十月怀胎不容易。”
谷夫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孩子,谷可冰告诉她,她生了一对胞胎,大女儿谷可雪却在几年前不幸车祸离世,这白发人送黑发人,她当时一定很伤心了。
高飞扬点头:“伯母请放心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夕雾,不会让她再出事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抬头望夕雾看去,不知道谷老爷会跟她说些什么呢。
夕雾看到谷夫人,情绪有些不稳,脾气也有些暴躁了,她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,淡淡地说:“谷老爷,有话请说。”
谷老爷站在她的身后,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谷夫人,缓缓地开口:“我得先感谢你,如果不是你给我夫人献血,她恐怕熬不过来了。”
夕雾脸色顿时一沉,不悦地说:“我不是让他们保密?”可恶,是谁告诉他的。
谷老爷微微一笑说:“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,没有人可以隐瞒得了。”
夕雾一听,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,慢慢转过身来,看着他,手微微颤了一下,声音嘶哑地说:“那你知道你的夫人在嫁给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吗?”
亲子鉴定的事情,弄得满城风雨,她不相信谷老爷心里一点怀疑都没有,他选择了打压谷无痕,应该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吧。
谷老爷轻轻点了一下头,坦然地说:“我知道你是夕金钊的女儿,也是我夫人的女儿。”
听到他这毫不掩饰的话,夕雾顿时如遭雷击,睁大了眼睛,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他,有些结巴地说:“你……你知道了……那你还……”天啊,他真的知道了。
他的妻子隐瞒婚前跟别人生过孩子的事情,他知道了,竟然还这么风轻云淡,夕雾感到很愕然。
谷老爷见她一脸震惊的样子,有些无奈地苦笑,说:“我跟她结婚之前,我也结过婚,还生一个儿子,差别只是在,我没有隐瞒,她隐瞒你的存在,我想她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,无痕搞出这么多事情来,我并不是知道,我只是想等她亲自给我一个交代。”
没想到,他还没有等到谷夫人坦白,她就出了这种事情,他的心也很痛的。
夕雾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他:“你不生气吗?”没有男人能够像他这么大度吧。
“刚知道的时候,说不生气是骗人的,但夫人嫁给我之后,一直恪守妇道,帮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,又帮我把孩子照顾好,她没做过出轨的事情,试问这样的贤妻良母,我还能有什么不满的?”谷老爷说得很真诚。
夕雾知道他没有责怪谷夫人,心里也替她感到高兴,不过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,只是冷淡地说:“这些话,你应该跟你夫人说,你跟我说有什么用?”她不明白,他找她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。
谷老爷看着正在跟高飞扬聊天的谷夫人,眼中透着一抹柔情,轻声说:“夫人失忆了,我不想说一些可能会刺激到她的话,你跟她是母女,你们有血缘关系,她对你的母爱是天性,她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,自从那天,她遇到你之后,她就时不时提起你,她没别的,只是想见见你,跟你说说话……”
夕雾低垂着眼睑,淡淡地说:“她有你跟可冰就够了。”谷可冰不会愿意她去接近谷夫人的,谷可冰看到她,总是觉得她会害她,会抢走她的东西似的,她也不想谷夫人因此难做。
“不够的,她跟我说,她跟可冰之间有隔阂,她总是无法跟她太亲近,倒是你,她一直惦记着。”谷老爷觉得,一定是因为可冰在她失忆之前,做了太多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,她心里才会一直无法亲近她吧。
夕雾闭了闭眼睛:“那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
“高少夫人,你愿意给她献血,证明你还是很关心她,夫人失忆之后,她对周围的事情感到陌生,她会很彷徨,睡觉也睡不踏实,我希望你能多点来看她,跟她聊聊天,她喜欢看到你。”
谷老爷说得很真诚。
夕雾看到他这么努力地为谷夫人设想,心里也被他的真诚感动到了,她抿了一唇,不忍心拒绝他,轻轻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,出院之前,我会找她好好聊一下。”
连谷老爷都不舍得怪她,谷夫人一定是个很值得让人尊重的人,她身为她的女儿,也应该尝试着放下过去,跟她好好相处。
见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,谷老爷很高兴:“高少夫人,谢谢你。”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。
“不用客气。”夕雾抬起头,往谷夫人的方向看去,谷夫人正在跟高飞扬聊天,但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视线不时往他们这边看来,脸上透着一抹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。
谷夫人远远看着他们,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心里的确是充满了不安,直到看到他们面带笑容向着自己走来,她的心才定了一些。
夕雾来到他们的面前,弯腰看着谷夫人,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,说:“伯母,你要好好养伤,失忆的事情,你就别多想,现在医学这么发达,医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失忆。”
夕雾这友好的态度,让谷夫人感到很意外,也很高兴,有些激动地说:“好,我听你的,我不会胡思乱想的。”
“伯母,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,等我有空,我会去看你的。”看到她因为自己的态度改变而变得高兴,夕雾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,内心世界是骗不了人的,她并不是故意抛弃她,她以前一定很疼爱她。
谷夫人开心得眉宇间都带着罕见的笑容:“我会等你的。”她终于有机会可以跟她好好地聊天了。
“那我先走了,再见。”夕雾赶着去见南湘。
“再见。”谷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满眼的不舍,她有些迷惑地说,“老爷,为什么我对夕雾那个女孩这么亲厚,她跟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,我总是觉得,我们不应该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。”
谷老爷握住她的手,温和地笑着说:“夫人,你刚才答应了高少夫人,你不会胡思乱想,会好好养伤的。”
“老爷,我没有胡思乱想,你们不想说,我不问就是了,老爷,我肚子有点饿了,我想回去吃点东西。”谷夫人今天没什么胃口吃饭,现在心情好了,竟然觉得饿了。
谷老爷一听她居然会主动喊饿要吃东西,顿时喜出望外,有些激动地说:“好,我马上带你回去吃点东西。”说完便推着轮椅,心情愉快地回病房去了。
在窗前右边的楼梯口,手上提着一袋食物的谷可冰,看着他们的背影,脸色发青,她在外面买了一些谷夫人喜欢的食物,准备送来给她吃,没想到竟在这里听到了谷老爷对夕雾说的话。
她真的没想到,原来谷老爷早就知道夕雾是谷夫人的私生女,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叫夕雾多点来陪谷夫人,她才是谷夫人朝夕相处的女儿,谷老爷找夕雾来陪谷夫人,他是什么意思?
“我才是我妈的乖女,你们一个个向着夕雾那贱人,她到底有什么好,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,为什么?”谷可冰生气地用力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,脸上露出了狰狞的恨意。
一个病人从那经过,看到她把东西扔在地上,有些讶异地看着她。
谷可冰立即恶狠狠地瞪过去:“看什么看,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?”
病人被她一吓,不敢招惹她,骂了一句神经病,赶紧撒腿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