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店铺这事,是严禁在帮忙打听。
三中门口的张记面馆,凌槐绿也悄摸去看了下,她去的同时,发现有不少人都在张望,看来,都看上了这个好位置。
要不是这年头,房子大多是公家的,私人房主怕沾惹麻烦不敢随意出租,就这个店铺,估计会炒成黄金段位。
严禁工作很忙,80末期不如初期那么混乱,可各地方依然有敌特分子在活跃,各种黑势力盘踞一方,更有宵小之辈层出不穷,所以,派出所任务相当之重。
她想着也不能光靠人家严禁,自己也另外打听一下,就算没张记面馆位置那么好,位置稍微差一点没事,能让赵天才一个月有些收入也成。
“这事还在打听,你先别声张,明儿也别忙着出摊了,先带苕叶儿去买鞋子,顺便给她买两身衣服,这城里人看人下菜碟,你要不是穿的满身打补丁,人家敢那么明目张胆欺负人么!”
赵天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补丁,确实.....有点太多了。
凌槐绿又劝:“这是城里,不是乡下,艰苦朴素值得表扬,可是,人潜意识里还是会看不起,穿着打扮太寒酸的,甚至会觉得他们没背景好欺负。
再说了,咱做生意,你最起码也得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,人家买东西的人,也能放心一些!
去吧,别不舍得钱,给你自己和苕叶儿都买两身衣服,再买两块儿香皂,把自己收拾干净点!”
赵天才瞥了眼妹妹瘦弱的身影,想着早上被人按在地上的无力,咬牙决定去置办两身衣服。
兄妹俩出去了,老纪才慢悠悠跟凌槐绿道:“只是个同乡而已,你还怪好心的!”
凌槐绿拿了扫把,帮他把院里的清扫一遍。
“都是苦命人,能帮一点是一点,从前,那孩子也没少帮我!”
老纪嗤笑:“你才多大,把人家叫孩子!”
凌槐绿叹了口气,她觉得自己老的厉害,重生回来,拥有了年轻活力的身体,内里却是一片荒凉腐朽不堪,总觉得自己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老人味儿。
老纪取了膏药出来:“先前剩下的,你给他白天贴,这个用着晚上贴,一个冬的量应该是够了!”
凌槐绿咬唇:“老纪叔,你....你能不能教我扎针,我.....我想让他好过点!”
她感觉自己挺对不住裴观臣的,吃住都在他家,天天跑外头事多的很,还老给他找麻烦。
老纪哼了一声:“你这是蹬鼻子上脸了,吃你几个包子,帮我扫几回院子,还赖上人了?”
凌槐绿局促不安,很不好意思道:“老纪叔,我.....”
“行了!”老纪转身进屋里,取出一幅图丢给她:“先拿回去背穴位,自己想办法,去医院买个人体模型,先研究好穴位,再说教你的话,我也得看看,你有没有那个资质!
扎针不比膏药,一个不好,是要出事故的!”
凌槐绿感激不已:“谢老纪叔!”
她决定给老纪做双棉鞋,再给他织件毛衣,哎,崔奶奶孙女的毛衣还没织完,还有裴观臣、严禁的毛衣在排队。
学习也不能落下,她如今初一都还没学完,不抓紧点,猴年马月才能上夜校。
还想追查赵秀华的事,去给赵天才找店面,顺带研究一下,除了包子外,卖点啥吃食,要做生意,还得去市场监查部打听,如今个体要不要办营业执照.....
凌槐绿觉得她一堆事要忙活,时间有些不够用。
晚上,凌槐绿屋里灯许久未灭。
裴观臣出来倒水,就听见她小声的念:“阳陵泉穴....位于膝盖外侧,胫骨下缘一指.....嗯,在这儿呢.....足五里穴......”
正仔细琢磨穴位图的凌槐绿听着外头动静,急忙出来:“哥,你要喝水吗?我给你倒!”
裴观臣面无表情道:“我不是废物!”
他说着自顾拎起热水瓶,给保温杯里倒了水,转着轮椅回了房间。
凌槐绿敏感察觉,他似乎又不大高兴了。
他是觉得.....自己把他当废物照顾吗?
可是....她每个月拿着裴伯伯给的80块钱,要是啥也不做,她觉得自己也挺没用啊。
寂静的夜里,突然响起了布谷鸟叫唤。
凌槐绿急忙披上外套的,趿拉着鞋子,放低脚步声出去。
王钊果然在门外,左右看了看,飞快塞了个小纸条给她:“都写纸条上了,我回去了!”
他匆匆忙忙的,凌槐绿连准备好的饼子都来不及塞给他。
还没等她关好院门,就听隔壁王国强的叱骂:“大晚上的,你跑哪儿去了?”
“上公厕去了!”
“家里没厕所?”
“你婆娘嫌我拉屎臭,不然我蹲自家坑儿,我总不能憋死吧!”
“说话嘴巴放干净点,那是你妈,别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!”
凌槐绿躺床上闭目眼神,人这一生啊,得有多少坎坷才能走到头。
她打开王钊给的小纸条,那狗爬字写得有够难看,好在还能认清字的模样。
“南溪街梧桐巷子72号,媳妇在黄大芬在肥皂厂上班!”
南溪街?
那条街可都是卖衣服鞋子的,王全贵住那边,难道是在那边开铺子?
凌槐绿决定去看看。
裴观臣觉得他这小妻子似乎特别忙,早早起来给他做饭,收拾完了就出门,忙的最近都没找他批改试卷了。
李卫平过来,就觉得他家裴老大心情似乎不大好。
“观臣,胡大哥说,他跟煤西两个煤老板,有过命的交情,那条路没问题,道上的他都熟,相对来说,还是很安全的!”
裴观臣点头:“行,你去青松水泥厂找钱主任,他会给你批条子的!”
李卫平心中诧异,面上倒是不显,毕竟他这位兄弟是个能耐人!
足不出户,也能认识这么多的人,真真是个厉害的。
李卫平想起昨儿菜市场的事:“我觉得那兄妹俩是被人盯上了,只是不知是谁,要跟一对儿乡下来的兄妹过意不去!”
裴观臣面色一冷,那生意是凌槐绿做起来的,到底是针对谁,还不一定!